（旧文）【福华/奇异玫瑰】Foreshadowing
＊史蒂芬•斯特兰奇和埃弗雷特•罗斯交换了两次身体，一次埃弗雷特还是个大学生，一次史蒂芬成为了至尊法师。
＊《福尔摩斯探案集》有四篇长篇和五十六个短篇，据不靠谱计数君统计，史蒂芬在里面画了14605个John•H•Watson。
＊笔者已知的bcmf有七对，这里只写了福华和奇异玫瑰两对（福华前世设定）（还有一点点很隐蔽的K/A和龙哈比，算作彩蛋）。
＊牛津和纽约有五个小时的时差，而时差被我吃了。
＊基本上是双视角交替，中间史蒂芬失踪多了一次埃弗雷特视角（不过短）。
＊史蒂芬用两枚悬戒进行了一次求婚，你猜埃弗雷特答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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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这玩意儿吧，很容易就忘记了，就算强迫自己的大脑在半夜惊醒之时记住它，依然会在第二天清晨记忆空空如也。
大概是这样：我做过个很棒的梦——呃，是什么来着。
不过埃弗雷特的梦不一样——因为他的梦始终是关于两个人的故事。
他记得他沉沦在一双灰蓝色的眸子里，溺亡在那双眸子难得的温柔里，他的手深陷在一头深色的乱糟糟的卷毛里，描摹着男人高耸的颧骨和浅薄的唇。
无数次的梦，无数次的他和他。
于是，他甚至记住了男人的名字，比他自己在梦里的名字都还刻骨铭心。
“Sherlock Holmes”。
埃弗雷特总是觉得自己疯了，小男孩时期沉迷的侦探小说，竟然能成为自己梦里的常客。每次想到这里，埃弗雷特都忍不住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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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关上闹钟，埃弗雷特睁开了眼睛，对上雪白的天花板。他总觉得今天有些奇怪，却说不上哪里不对。
直到找错了洗漱间的路他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但是这里装修风格和他的房间很像，这也是埃弗雷特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原因——其实应该说是和他梦里的221B很像，梦嘛，总是潜移默化影响什么——埃弗雷特总是这样想，有的时候却觉得自己在缅怀什么。
他想了想，自己这个普通的法律系的大学生也没有什么绑架的价值，他唯一特别的就是打算备考飞行执照，总的来，在这个英雄横行的时代，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想到这里，埃弗雷特自嘲地笑起来。
无论如何，他还是接了一捧水，打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了一点。习惯性的看向镜子，他看见对面的男人露出了不该属于这张脸疑惑与惊恐的表情。
——我他妈还在做梦吧。埃弗雷特这样想。
除了没有那头乱糟糟的卷毛以外，这个男人和埃弗雷特梦里大名鼎鼎的侦探一模一样——连脸都一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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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可思议，但是碰上这种超出自己掌控的事——
史蒂芬有些头痛地打量着四周。
书桌上有一本法学的教材，密密麻麻的标注了很多笔记，史蒂芬翻到扉页，主人的名字毅然立在他面前。
「Everett Ross」
不认识。
史蒂芬皱皱眉，他随意地拉开了左边的抽屉，终于轻笑了起来。
是个手机，幸运的是指纹解锁。在心里道了个歉，史蒂芬自认为自己还算冷静，但还是按错了几次数字，最后还是有些发抖地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您好，我是Stephen Strange，”他正了正声，“我为我擅自使用您的手机道歉——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请问您是?”
“您好，我是Everett Ross。”那边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手机的事，没关系。”史蒂芬想起梦里作为Sherlock的自己总是用John的手机，皱起的眉毛才微微施展起来。
“我想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我们要合作度过这段时期。”史蒂芬深吸一口气，很快说到，“我们最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个神经外科医生，今明两天都没有排班，所以你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但是我不知道这种见鬼的交换要持续多久，我建议要是过了今天还是这样，您最好给医院请个长假。”
“我同意。我是一个法律系大学生——事实上我之前想做个侦探，但显然这个职业不适合我。对了，我今天下午有一个奖学金考试——”
“那个没问题，我是理学医学双学位。”
“但是我学的是法学——”
“我的意思是，我能过目不忘，之后您把要测试的范围告诉我一下，现在时间还早，我还能准备一下。”
“我该夸你厉害吗?”史蒂芬听着对面自己的声音有些迟疑，他不禁皱起了眉毛。
“哦，对了，我的手机解锁密码是'John'的九键输入对应的数字。你可以随意看看以扮演好你现在的角色。”
那边停了很久，才传来与之前一般迟疑的声音：“虽然很冒昧，但我能问一下'John'是谁吗?”
史蒂芬愣了一下，自嘲地笑了起来，他想是不会有人相信这是他梦里的恋人的名字——更何况在着支离破碎反反复复的梦里他还自比为著名的“Sherlock Holmes”。
“对不起。”见他没有反应，那边很快道了个歉，“那我现在告诉您考试范围?”
史蒂芬没有回话，他在阳台的玻璃上看见自己现在的脸——不太清晰，但他能够认出那张脸。
“John Watson”他轻声念道，反反复复。后来回想的时候，史蒂芬觉得，幸好自己是个医生——职业练就的稳重让他没有放下手机。
“抱……抱歉?”
“没什么。”史蒂芬再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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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Watson”，这是个很常见的名字，全世界有无数个，埃弗雷特告诉自己，除此以外，他还在拼命说服自己相信这是梦，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Strange会不会搞砸期末考试——他还指望继续拿下奖学金。天知道那个听起来和夏洛克同样自负的人是不是在吹牛。
埃弗雷特浏览了下史蒂芬的手机，文档里下载的医学文献看得他头痛——他不认为自己的梦境能够补充出如此之多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但他转念又想起侦探破过的稀奇古怪的案件。
算了，随便吧。他揉了揉头发，如果是真的，他真想希望那个史蒂芬留起卷毛——他认为那触感更好。
埃弗雷特抬起头，揉了揉眉心，他在余光中很快瞄到书柜上摆着一整套《福尔摩斯探案集》，书有些旧，却惹得他心脏狂跳，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埃弗雷特随意抽出面前的那本。
涂满了史蒂芬潦草的字迹——密密麻麻的小字让埃弗雷特想起了自己的教材上的笔记，他又翻了几页，突然看到的东西吓得他丢了手，像扔出烫手山芋一样把那本《归来记》扔了老远。
他看见书的空页里填满了自己的画像，寥寥几笔，但画得很像，旁边挤着一遍又一遍的“John Watson”，字迹更为潦草，像是痛苦的人在烦躁的时候混乱的祈祷。
缓了很久，埃弗雷特还是捡回了书，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从第一本翻起，《血字的研究》里稚气的简笔画，《四签名》里初现雏形，才到《回忆录》里面已经像得吓人了。
埃弗雷特不知道书的主人看了多少遍，书的每一页都能看到他的字迹在一点点改变。
埃弗雷特认命般地合上书页。
他这时看见扉页上的名字。
用公正的，小孩版的字迹一笔一划写的「Stephen Strange」。
下面是男人潦草却认真地写着的
「also
Sherlock Hol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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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埃弗雷特是个很认真的学生，笔记翔实，晦涩的地方他的笔记都能解释得十分清晰。为了节约时间，史蒂芬选择先阅读教材，在不解的地方才阅读笔记——如果时间富裕，他还能在看些别的笔记。
史蒂芬觉得自己考得还是差强人意，毕竟大部分试题只需要记忆，虽然这是大部分人过不了的一关——但他还是有些忐忑，毕竟给对方夸下了海口，而且他也无法确定埃弗雷特同窗们的水平——毕竟是牛津大学，Mr.Holmes的母校。
他在食堂打了份饭，选了靠窗的角落安静地进食。
“埃弗雷特，考得怎么样?”男孩笑嘻嘻地站过来，他拉长了语调，史蒂芬听到了讽刺的味道，“第一名——”
他皱了皱眉毛，想站起来，给对方身高压制——不过他还好及时想起了这副身体是个小个子。
史蒂芬叹口气，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继续向嘴里塞饭。
“你这家伙——”为首的男孩絮絮叨叨骂了起来，史蒂芬眯起眼睛，大概明白了这家伙多次挂科，在退学边缘了——他多次求埃弗雷特在考试时给他开个后门，但是正直的罗斯一次也没有答应。
史蒂芬吃完最后一口饭，慢慢收起了饭盒，他抬起头，微微咧了下嘴角：“你学法律?”
那男孩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一时有些懵：“对……对啊?”
“要是学法律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话，这个社会怕是没救了。”史蒂芬摇摇头，站起身来，他皱了皱眉毛，还是很不习惯自己小小的个子，“抱歉，借过。”
“你什么意思?”
史蒂芬用力笑了一下，转过头，对他竖起了中指。
——还好这个世界还有埃弗雷特这种遵纪守法的人，否则史蒂芬会考虑一下弃医从文——众所周知，学医救不了世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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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减少人际交往暴露自己，埃弗雷特善解人意地点了份外卖凑合吃了午饭——不过反正吃什么糟蹋的都是史蒂芬的身体。
他看了眼表，估摸着史蒂芬已经考完了试，他拿出手机，用“John”对应的数字解了锁。
点开通讯录，埃弗雷特对着自己的号码发着呆。我该怎么告诉他?“嗨，福尔摩斯先生，其实我是华生。”还是“唔……我以前做过一个梦，里面福尔摩斯长得和你一样，好巧……”
时间没有给埃弗雷特考虑的机会，他听见史蒂芬花里胡哨的手机铃声，他看见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号码。
“下午好，埃弗雷特。”
“下…下午好，史蒂芬，我有事想问你。”埃弗雷特下定决心，出声说道。
“我也有事想问你。没事，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吧……我要想想怎么说……”埃弗雷特说道，他觉得要是自己现在问出来的话，他可能没机会听到史蒂芬接下来要说的事了。
那边迟疑了一下，说到：“好吧。我好像替你惹了什么人。不过我觉得如果是你，你会做出同样的事。嗯，我帮你回绝的一位同学的作弊邀请。”
“没事，我每次都会拒绝。”埃弗雷特松口气，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事。
那边的史蒂芬好像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以前被揍过吗?”
“什——什么?”
“唔……那家伙刚才和我，唔，应该是和你约战了。他似乎觉得你不会违反校规还手，于是我帮你揍了他一顿。”
“所以?”
“我本来想告诉你，以后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打回去，”史蒂芬叹口气，用开玩笑的语气笑道，“不过看来邪恶实力的苗头被我掐灭了。”
埃弗雷特跟着笑起来，肩膀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对了，”史蒂芬轻声到，“你想问什么来着?”
埃弗雷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发出声音：“福尔摩斯先生，不管你是否相信，很多年来，我的梦里，始终有着两个主角。”
“哈哈，”史蒂芬笑了起来，“你不会是要向我表白吧，例如你的梦里都是你和我之类的?”
埃弗雷特没有回话。他不知道自己选择坦白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在突然意识到史蒂芬没有反驳“福尔摩斯先生”的称谓之前，他甚至有些后悔，他咬了咬嘴唇，准备再说些什么糊弄过去——
史蒂芬接着开口了：“你大概以为我是开玩笑吧?”埃弗雷特想，电话线那边的史蒂芬一定摇了摇头。
没得到回复，史蒂芬只好继续说道：“我亲爱的华生，我希望这个玩笑没有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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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第二天清晨就交换回来了。之后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如果不是埃弗雷特留下的外卖盒和埃弗雷特后来告诉自己他的成绩——第四名，倒数第二个获得了奖学金，史蒂芬甚至还会怀疑是不是一场梦。
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了那个小个子，不久以后他有一个长假，他打算去看看埃弗雷特——万一差等生还想找他的麻烦，他也许能帮个忙。
在飞机上沉沉睡了一觉，史蒂芬想起伦敦的街，夏洛克和约翰被手铐连着，牵起了手。
在未来，也许会有史蒂芬•斯特兰奇和埃弗雷特•罗斯——没有手铐，但他们会互相依偎，否则他不知道上天开的这个玩笑的意义。
小个子的、未来会成为探员的大学生穿过人潮来到校门口，看着高个子的医生穿着大衣围着围巾，一只手塞在大衣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撑着黑色的伞，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带起一缕白气。
“我想我应该戴顶假发来的。”史蒂芬弯下腰，笑着为埃弗雷特拂去发上的浮雪，“你知道的，卷卷的那种。”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转头发的手势。
埃弗雷特笑出了声：“这样也很好的。”是你就行了，无论是史蒂芬还是夏洛克。
他们在铺满雪的阳台上笑，从天南聊到海北，从黄昏聊到深夜。
“著名的福尔摩斯是牛津毕业的，”史蒂芬突然说到，他微微笑起来，“下次有机会带我逛逛吧。”
“好啊，然后我们去伦敦，去著名的221B。”埃弗雷特笑起来，眯着眼睛。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他们在清冷的月光下短暂地交换了一个吻，只如蜻蜓点水，酝酿的情绪却缠绵婉转。
——像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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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了——
时间流水，乌飞兔走，当战机的翅膀在空中划下不规则的痕迹时，埃弗雷特绝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与史蒂芬再见。
他在迷迷糊糊之间被推入手术室，在混沌之中他听见主刀医生的名字“史蒂芬•斯特兰奇”。
他在茫然之中明白他们果然为他找了最好的医生——而斯特兰奇果然成为了最好的医生。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他对着床边的医生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史蒂芬，好久不见。”
医生在厚厚的纸上又添了几个字，放下了书写的垫板：“手术很成功，不会对生活造成影响，不过你需要再留院观察一会儿——但显然……”史蒂芬错开了埃弗雷特的视线。
“我不能回到飞机上了。”埃弗雷特想看向窗外，但是窗帘被拉上了，他不无遗憾地再次看向史蒂芬，还是挂着一副盲目乐观的笑意，“我知道，没关系。”
史蒂芬叹口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埃弗雷特拉扯了下雪白的被单，他发现自己手上还牵扯着输液管，“医生。”
“Kenny……”
“没关系的。”
埃弗雷特悲哀地想，在这个英雄横行的时代，他不过是一个悲哀的小角色，即使是做了为保护战机才伤到了自己这样英雄的事情。
这个时代——或许史蒂芬这样的天才都不能成为“英雄”。
埃弗雷特现在，又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孤独的人了。
埃弗雷特不想哭，只是鼻头有些酸，他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茫然地望向前方。
史蒂芬没说话，他温柔地吻上埃弗雷特银白色的额发，作为回敬，埃弗雷特把头埋在医生修长的脖颈里，轻轻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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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的很好。”史蒂芬冲埃弗雷特笑了一下，给了他一个拥抱，“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呃——我还是想问问你，之后你打算做些什么呢?”
“我之后可能会去CIA做一个探员吧，”埃弗雷特笑着说，“还算不错的工作——至少是公务员吧，还能做些实事。”
“祝贺你!”史蒂芬看着这个小个子的坚毅的未来探员，“我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史蒂芬，”埃弗雷特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我以后会更忙的——也许见到你的机会更少了。”
“说的像是以前不忙一样。”
“这倒也是。”
他们一起笑起来，史蒂芬知道，埃弗雷特一直很喜欢他的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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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弗雷特知道史蒂芬出车祸的时候他刚刚执行完任务。
他在浴室里洗澡，热水顺着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流得支离破碎。他很享受这种时候——他难得能够放松一下。
换上浅绿色的睡袍——这是史蒂芬送的，他和埃弗雷特都隐隐觉得这东西应该用在星际旅行——也不知道哪来的稀奇古怪的想法。
那时史蒂芬开着玩笑：“好啊，那我们以后一起去环游宇宙吧。”
电视放着晚间新闻，埃弗雷特一边听，一边找了点东西来给自己加餐。
他很快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他看见新闻上出现了史蒂芬的名字——一位著名的神经外科医生，因为车祸可能再也不能拿起手术刀。
完了。
他了解史蒂芬——他太要强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指不定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埃弗雷特脑袋里一片空白，他能做的不过是很快套上衣服，出门的时候甚至差点穿错了左右脚的鞋。
而他能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史蒂芬失踪了。
他站在医院的门口，在凄冷的晚上，他只穿了一件匆忙套上的薄衬衣，他蹲了下来，头埋在膝盖里，哭出了声。
——医院门口，常常会出现这样的人。孤孤单单，为曾病房里的某个人放声哭泣。所以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埃弗雷特抬起头的时候，不知道谁在他身边放了一包纸巾，他甚至不知道有谁为他披上了一条毛巾，勉勉强强挡了挡寒意。
他想起夏洛克从楼上坠落，他很想在寂静的夜里大吼：“妈的史蒂芬，我要你给我一个奇迹。”
他张开了嘴，却想起了医院禁止喧哗。
去你的福尔摩斯还是斯特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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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弹命中的时候，埃弗雷特想，完蛋了。
管你在哪里，史蒂芬，你活该再也找不到我了。
再见了，史蒂芬。
再见了，聪明的傻瓜。
——埃弗雷特做了个梦，他梦见史蒂芬回来救他了，像夏洛克在中国马戏团里逆着光出现，像夏洛克在泳池边脱下约翰裹着炸弹的厚外套，像夏洛克在漆黑的深井口探出的头——是光，或者更早，在退役的没从战场回来的军医第一次遇见那个夸夸其谈的侦探时。
但是，埃弗雷特醒来时只剩下瓦坎达的先进科技——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悲伤，却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去你的史蒂芬，我没能摆脱你。
我绝对是上辈子欠你的——不对，上辈子还是你欠我的，那可能是上上辈子吧。——而且我肯定是偷走了你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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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法师醒了——可他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房间的风格简朴极了，史蒂芬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准确的词——公务员的风格。
不会是——
他抬起手，那漂亮的手指上没有伤痕，也没有颤抖。
——埃弗雷特。他想。对不起，久等了。
“妈的史蒂芬，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说实话，即使魔法让他见识了不少奇异的事情，奇异博士亲眼看着“自己”从灿金色的圈里走出来，还是有些震撼的，“你不要告诉我哈利波特是真的，龙和霍比特人也是真的。妈的，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史蒂芬淹了口唾沫，露出赔笑的表情来：“哈利波特我不知道……但龙和霍比特人好像是真的……不过Kenny……你这么快就学会了用悬戒，真是天赋异禀。”
“哦，这个啊，”埃弗雷特把悬戒扔在床上，“你以为我不会求助你的朋友吗?”
“你说王?”史蒂芬露出呆滞的表情，“他知道我们交换身体这件事了?”
“对啊，这玩意儿也是他让我带上的，他说你会用的住的。”埃弗雷特随意地在床上坐下，斗篷自然地褪下，甚至还狗腿地替他捶了捶背。
史蒂芬痛心疾首：真是花心斗篷。
斗篷表示无奈：狗屁史蒂芬，没有情商，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埃弗雷特抬了抬眉毛：“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对不起。”史蒂芬迅速想了想，很快说道，“其实我是因为想要知道我们交换身体的原因才走这么久的……你知道，'山中方一日……'”
“别说这些没用的，既然你研究了，就给我快点把身体换回来，”埃弗雷特皱起眉毛，“你是至尊法师吧?别耽搁时间，我下午还要和那些天杀的超级英雄会个面。”
奇异博士小心翼翼：“听起来……你很讨厌超级英雄?”
“对啊，有问题吗?至尊法师?”埃弗雷特挑起一边眉毛，“快点。”
“Kenny，能拜托你闭上一下眼睛吗?”史蒂芬有些犹豫，“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请相信我。”
“别废——唔——”史蒂芬直接堵上了埃弗雷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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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个锤子。
在埃弗雷特感觉到一股暖意覆盖了自己的身体之前，他是这样想的。
接下来，他感觉到有胡子扎在脸上——居然换回来了，他想。
电光石火之间，埃弗雷特狠狠地啃了下至尊法师的下嘴唇——他闻到血的味道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胡子很显老?”埃弗雷特恶狠狠地回敬道，斗篷也飞到他身后，耀武扬威，“算了，你这奇装异服的，胡子显然不是第一个槽点了——我早上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什么小说里了。”
对此史蒂芬只想说：斗篷把Ross裹得像个Rose。可爱。
这样想着，不可一世的至尊法师笑了起来，竟然笑得傻得像个雷神。
埃弗雷特叹口气起，真是上上辈子欠你的。
他俯下身子，舔了舔至尊法师唇上的血珠。
不好喝。
而且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埃弗雷特哭了。
埃弗雷特觉得史蒂芬完全忘了他下午还要和超级英雄会面这回事。
埃弗雷特在疯狂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地问他：“至尊法师，你很闲吗?”
史蒂芬没有回答，只是礼貌地加大了力气，并把冰凉的阿戈摩托之眼和他炽热的胸膛贴近埃弗雷特同样发烫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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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弗雷特还是很讨厌超级英雄。
史蒂芬知道。
除了去学做纸巾花，史蒂芬还充分利用了法师的优势，学了如何将法力凝成实体——然后他做了很多朵玫瑰花，拼成「Stephen and Everett」的字样，在新年的夜晚送上天空，绽放成漂亮的烟火。
埃弗雷特想，如果史蒂芬没有用悬戒求婚也许会更浪漫些，说不定他还会有些感动。
「就我和你，一起与世界为敌。」
埃弗雷特想起夏洛克对约翰说的话。
埃弗雷特想，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果然都是疯子。
埃弗雷特想，其实自己也是个疯子。
约翰也是。
夏洛克也是。
“不过你的胡子是真的扎人——也确实显老。”埃弗雷特对史蒂芬抱怨道。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您。
-感谢每一个红心评论和关注。
-那么问题来了，毛巾是谁送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