夆聿

(旧文)【GD/BCMF】To Live

【GD/BCMF】To Live

*彼得·吉勒姆用赫克托·迪克森的名字活了三年。

*赫克托和福华在海上漂了三年。

*这次也是HE,老规矩不要怀疑。

*因为题材,语言风格有一些变化。

 

-1-

“你要走了吗?”彼得眯着眼睛,看了看已经坐起来的赫克托,还是很困,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对啊,要跟梅纳德交手了。”赫克托舔了舔嘴唇,在衣柜里面寻找着,他的身上还遍布着昨日的印记,这可能对他今天的交涉带来一丝困扰——不过也不会很大,“对了,彼得,你是不是不行了,我今天下床得如此顺利。”

彼得把手枕在脑后,像是梵高在欣赏自己的什么作品:“嘁,还不是你今天要出任务,我昨天刻意收敛了些。”

“真是谢谢了,”杀手终于找到了一件高领衫,他满意地笑起来,露出牙齿,“我可不信,你哪有这个好心,除非——”

“等你回来,试试看?”彼得挑起眉毛,摆摆手,赫克托俯下身子吻了吻还躺在床上的伴侣,这举动惹得彼得笑了一下,“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我能有什么问题。”杀手冲他微笑了一下,带上了门,“再见!”

 

-2-

作为军情六处的特工,找一个杀手做爱人确实不可思议,不过彼得不得不承认打过一两次交道以后,这个小个子杀手对他确实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吸引力。

——反正他们平时没什么矛盾。赫克托更多时候做的事情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比起逮捕凶手,军情六处更喜欢去找到幕后指使。

反正侦破杀人手法什么的是侦探的事。

他们的工作本身都带着很大风险,所以他们很早就商议好了一方牺牲不影响另一方生活的事,彼得记得那时自己挑挑眉毛:“我们特工,随时都要保持冷静的,你不用担心。”

赫克托咧着嘴笑——彼得承认他特别喜欢赫克托的笑,让他看起来特别天真:“谁担心你,要是你死了,我就用你的脑袋做成酒杯喝酒,逢人就说这是我前男友。”

“那你可真厉害。”彼得说。

现在是21:59分,按照约定,每次赫克托出任务,会在当天22:00之前为彼得报平安,他有些焦躁,猛吸了一口香烟。

以前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岔子,不过大部分时候是赫克托的恶作剧——他就像个孩子,彼得觉得,赫克托喜欢看彼得急得团团转的样子,然后突然从房梁什么的地方跳下来,对着他说:“Surprise!”

赫克托喜欢看彼得又生气又舍不得骂他的样子,所以彼得的生气会体现在房事上面,这反而遂了他的意——赫克托喜欢看彼得的汗水流向他的锁骨,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那真的很性感。

22:13分,彼得还是没有收到赫克托的信息。

 

-3-

赫克托死了。

彼得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

是维克多·梅纳德干的。

这是彼得意识到的第二件事情。

 

-4-

“你小子怎么回事?”乔治皱着眉毛,看着彼得递上来的辞呈,“怎么突然说辞职?”

“我想去寻求人生的意义。”彼得站得笔直,对着长官一丝不苟地笑了起来。

“寻你的狗屁,”乔治把辞呈摔在彼得脸上,“怕死就直说。”

“我是不怕的,长官。您一向知道。”看着辞呈顺着自己的身子滑了下去,彼得没有去捡,只是盯着自己的长官。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长官,我想去寻求人生的意义。”

“你给我滚出去!”

“好的,长官,请问您现在还是我的长官吗?”彼得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讨人喜欢的礼貌微笑,弯腰捡起了文件。

“是。”乔治叹口气,“不过你真不想干了,我也没有办法不是吗?这样吧,我给你放一个无限期的假,等你想明白了再回来。”

“带薪吗,长官?”

“带你妈的薪,没杀你都算对了。”

彼得敬了个礼,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乔治的办公室,他想,这会是他最后一次再来这里的,他想,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乔治了。

也许不是最后一次,但绝对不会是以彼得·吉勒姆的名字了。

彼得深吸一口气,他望着天空,很想放声大笑。

去他妈的彼得·吉勒姆,去他妈的圆场。

I AM A FREEMAN NOW!

 

-5-

开始的时候,道上还在传播迪克森死了的谣言,不少人惋惜着这位有着大好前途的杀手就这样在同行竞争中陨落了——毕竟,年轻的迪克森潜在价值会比老去的梅纳德高得多,商家们除了要考虑目前的排名,未来也是需要高瞻远瞩的。

不出所料,梅纳德先生很快宣布了退出,知情的人们想,那位排名第二的杀手如果还在,他终于能如愿以偿地登上榜首——以他不喜欢的方式。

直到有一天,一位卖主不知道为什么,用了迪克森的联系方式,才发现,那位年轻的杀手还活着。

彼得用赫克托的名字活着——事实上,大部分人对于杀手们的名字都是道听途说,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杀手们的神秘倒方便彼得的冒名顶替。

赫克托·迪克森成为了杀手榜的第一。

前特工做得很好,他的特工技术让他成为一个滴水不漏的杀手。

彼得常常会忘记自己的名字,他以前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是赫克托·迪克森。他把这个角色演得太好了,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不记得自己不是他了。

彼得唯一记得很清楚的是,他要干掉维克多·梅纳德,然后彼得就可以以赫克托·迪克森的名字去死了。也许他真正的名字会在尸体从河水里面打捞起来以后才会记起,不过记不记起都无所谓了。

 

-6-

彼得选择的方式很特别,可能是前特工的身份作祟吧,他不会像杀手们直来直去的思维直接杀了对手,彼得更愿意让对手身败名裂。

梅纳德确实是个优秀的杀手,彼得的调查开展得很不容易,但他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耗在这里。

他利用杀手的身份在空余时间收集了很多资料,也实地考察了很多地方。他几乎摸清了梅纳德曾经狙击过的所有的目标,所使用的手法,甚至摸清楚了梅纳德的雇主——这些事情做起来很不容易,调查的过程也危机四伏,不过,梅纳德已经退休了,他不会想到还会有人去寻找他的把柄,这一点为彼得所做的事情降了些难度。

这一晃,就是三年。

彼得整理了所有的资料,全部向外界公开了,那份资料的详细程度不亚于当年福尔摩斯检举莫里亚蒂教授的时候,所以彼得最后署名是“新世纪的福尔摩斯”。

做完所有的事情,彼得想到了自杀。

但是现在,我叫什么名字?

 

-7-

彼得曾经有一次被抓了起来,关在阴森可怖的地牢里——具体的原因彼得已经忘了,他只记得阴冷的风吹在他湿透的大衣上,吹到他骨子里都觉得冷。

但他的心死了很久,冷不冷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了。

“你叫什么名字?”

“赫克托·迪克森。”

一阵拳打脚踢。

“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赫克托·迪克森。”

“还不给老子说实话,你叫什么?”

“赫克托。”

那时彼得的视线模糊着,赫克托最喜欢的他的金色头发泡了水,现在还混合着血了,就这样,贴在他的额上。彼得觉得冷,他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

很多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他连自己怎么逃回去的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之后他做了个梦,他梦见了一个小个子男人,皱着眉毛看着他:“哎呀,彼得·吉勒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

“彼得·吉勒姆是谁……”他断断续续地问,他还是没有力气,但他开始觉得真的很冷,他觉得自己的心开始跳动了。

“彼得……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男人小心翼翼地理开他的发,吻了吻他额上的伤口,“真是的,你占用了我的名字,让我怎么办啊?”

彼得感觉那个伤口开始发烫了,就像瘟疫一样,很快点燃了他的全身,彼得听见自己心跳有力的声音。

“赫克托!”他大声地叫着男人的名字。

消失了,他面前什么也没有了。

他的眼眶旁边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过去了——那东西可能带走他身上最后的热量,因为彼得又开始发冷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又死了过去了。

                                                                                        

-8-

人,很多人,站在梅纳德的院子里,他们拿着铁锹正在翻翻找找,彼得站在那里,早已面无表情。

曾经的上司拍了拍他的肩:“小子,干得不错,你请假原来是为了攒一发大的啊!哈哈!”

彼得没有说话,他看着人们翻出一个又一个裹着尸体的口袋,甚至还有别的,比如猫的骸骨之内的。上帝保佑,这个杀手仿佛觉得自己家的后院安全极了,出于某些原因,口袋上会写出尸体的名字,这给来领骸骨的亲属们省了很多麻烦。

“长官,这里有个空的口袋。”一个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地拿着一个白色袋子过来了,那玩意儿上沾了很多土,可是彼得还是一眼看出了上面用马克笔写的名字。

“赫克托·迪克森”

“彼得,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

 

-9-

我是彼得·吉勒姆,赫克托·迪克森还活着。

他又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它很有力,它告诉彼得,你是彼得·吉勒姆,你还活着,你不必死了。

他如释重负地冲了出去,他在没人的地方蹲了下来,他小声地呜咽着。

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他想问他,但他不知道他该去哪里找他。

他听见了脚步声,他想,完了,丢脸丢大了,他又想,我还在意什么丢不丢脸呢?

“彼……彼得……”他抬起头,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做梦,他看见那个小个子男人冲着他咧开嘴笑。

他想叫他的名字,可他怕这就像梦里一样,他一张嘴,他就像沙子一样消散了,飞走了。

到头来他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做着他和他的梦。

“彼得,我回来了。”

 

-10-

“唔,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吧,那个枪确实炸膛了,不过我运气还不错,只是被擦过了额头,不过出血量还是有点惊人的哈哈哈,当时吧,我也以为我死了。不过我运气还真的不错,梅纳德叫他那个小徒弟来处理我,要是他本人,肯定就看出来啦!

他失败呢,就失败在不知道补枪这点哈哈——诶,我就调侃一下,彼得,你别皱眉毛。我不得不又说我运气不错了哈哈哈,因为我刚好被埋在上面,他那徒弟埋的,土还很松,我就跑出来啦!

你知道我有个好朋友叫约翰吧?他是个随船医生,我认识他还是因为我们长得像呢,我也不敢去别的地方,就在他那里处理了伤口,当时他也很忙,他就让我自己去船舱里拿点吃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那里太暖和了,我居然睡着了,就这样跟着船一起走了。

约翰很惊讶,你真该看看他的表情哈哈,他还以为我吃完了自己就走了,不过船长是约翰的朋友,唔,和伟大的福尔摩斯同名,叫夏洛克,据说也姓福尔摩斯,谁知道,还长得有点像你——反正约翰跟他说了我的事,说起来那船也不一般,是海盗船哦,所以添我一个战斗力也不是坏事,夏洛克也就没说什么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办法联系你了吧?不过我们去年还是回过国的,我还跑去家里找你——谁知道你死去哪了,我还去圆场找过你,全都说你辞职不干了——我在家里留了信号啊,你没看到也不能怪我,我在墙上刷了那么大一个’赫克托’,你该不会是以为你喝醉了自己写的吧——什么你都没回过家?也是,我当时就觉得那房子像危房,我们等会儿重新买一个吧?

我们这次回来是因为夏洛克不想干啦,他觉得征服海洋太容易了,没什么乐趣——他真是个很奇怪的人,但是真的聪明,他好像要去伦敦当侦探,我看,我们这些在阴暗里生活的人都没法活啦!我之后可能也会金盆洗手不干啦!不过我该做什么好呢?也当侦探吧,反正我刚好除了杀人什么也不知道哈哈。不行不行,那不是点明了让夏洛克来嘲笑我么?

啊,你问我我为什么到梅纳德家附近瞎逛,当然是因为我听说他被人举报了,今天在抄家呢——我说,彼得,你可真了不起。

诶,我了不起的吉勒姆,你抱得我太紧啦——有点难受。”

彼得没有说话,赫克托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背。

“好了好了,我还活着呢。”赫克托牵起彼得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

彼得听见了,一声又一声,心脏跳动的声音,那胸膛里滚烫的物件正在努力证明着它的主人的生命。

彼得觉得贴在赫克托身上的自己的手掌也在发烫,这股热度很快蔓延全身,灌到了彼得的心脏里。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也活着。

和你一起。

 

——END——

 

*赫克托没死成那段真的烧死了我的脑细胞,我尽力圆了,要是不科学也没法,笔者水平如此了,欢迎吐槽。

*中间彼得用小杀手身份活的那段写的不是很满意,不过写同人爽就完事儿了

*我都不知道我这么能写

*我都不知道我一个清水写手写BCMF为什么每篇都有隐形车

*初始文名《When The Lights Fade Out》,不过最后还是觉得现在的文名简单粗暴,因为活着真好

*活着真的很好啊所以GD快去结婚!

 

—感谢每一个红心蓝手和关注。

—感谢看到这里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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